“哼。”夏洛克用手帕擦了擦嘴：“你不反驳。”
“反驳什么？”伊莎贝尔把菜单转了个方向，推到夏洛克面前：“先点菜吧。”
“随便。”夏洛克看都不看：“吃什么无所谓。”
伊莎贝尔深深地望了夏洛克一眼，把菜单扔到旁边的柜子上，直接按下了点单机。
两分钟后。
一盆巨大的鸳鸯火锅被服务生颤巍巍地端了上来。
太极图妖娆的曲线勾勒出泾渭分明的两种底料，左边加满了红油辣椒，看上去异常喜庆；右边是乳白色的骨汤，几朵蘑菇浮浮沉沉，软香浓郁。
夏洛克的脸色瞬间变得一言难尽。
所幸伊莎贝尔及时说了一句“辣锅是我的，骨汤是你的，我们各吃各的”，否则侦探真的要起身走人了。
“尝试一下，”伊莎贝尔说：“味道很不错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这是一种叫做‘火锅’中国特色菜，”夏洛克姿势优雅地举筷子，夹菜的动作异常熟练：“说说你想调查的目标。”
伊莎贝尔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里的蘑菇：“福尔摩斯先生不是已经看出来我想撤销这个委托了么？”
“但我很感兴趣，”夏洛克说：“哥谭是个令人着迷的城市，我想了解她，就从红头罩开始吧。”
言下之意是说不管伊莎贝尔是否继续要求调查，他都会追着红头罩不放了，至于最后能查出来点什么……谁知道呢。
——这是威胁？
——不，这是陈述事实。
一秒钟，在接触到夏洛克坦然的目光后，伊莎贝尔推翻了心里最开始冒出来的念头，得到了正确结论。
但这个结论令她困惑不解——夏洛克·福尔摩斯是第一个表示“哥谭很令人着迷”的人，其他人包括蝙蝠侠在内，都认为这是座充满罪恶的都市。
不，等等，还有个人也曾经觉得哥谭市很迷人……但说实话伊莎贝尔私心猜测小丑所认为“迷人的”并不是城市本身，应该是蝙蝠侠。
然而这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态度。
广大人民群众对哥谭市的态度是消极的——绝望，得过且过，看不到光明的未来；
超级英雄对哥谭市的态度是积极的——努力拯救，打击违法犯罪，试图让这座城市变得好一点；
小丑和夏洛克对哥谭市的态度虽然也是积极的，但这是种微妙扭曲的积极——享受这座城市的混乱和邪恶。
高功能反社会人格——伊莎贝尔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么一个名词。
不过夏洛克与小丑毕竟是不同的，侦探享受的是与高智商罪犯过招时棋逢对手的快.感，他心中有底线也有正义；小丑就是个纯粹的邪恶代名词，什么都不会顾忌，一门心思地想把蝙蝠侠拖入地狱。
“如果你真的……不，我不建议你‘了解’这座城市。”伊莎贝尔迟疑道：“这里的一切远超你的想象。”
夏洛克一挑眉：“你先委托我的。”
“是我考虑欠妥了。”伊莎贝尔叹了口气：“很抱歉。”
夏洛克点点头：“我接受。”
伊莎贝尔无奈地摇头：“但你还是不打算放弃。”
夏洛克笑了笑，没回答。
忽然一声软绵绵的猫叫声响起。
正在认真吃猫粮的挪威森林动了动耳朵，从食盆里抬起脸，目光环视一周后落在了夏洛克身上。
夏洛克淡定地从兜里拿出手机，哒哒哒回复了一条短信。
两分钟后，包间的门被打开，服务员送来了两个人。
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医生：我辛苦救人，你却跟小美女吃火锅，真是好气哦。
一个是明显松了口气的迪克：我的大小姐，求你下次出门前留个言，发现你不见之后布鲁斯的脸黑得就跟被他炸掉的厨房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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