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！！”
男人此刻已经成了惊弓之鸟，满脑子全是问号，突然被拍了一下，差点蹦起来，扭头一看，是被牧神捏碎下颚骨的青年。
“老赵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，不舒服吗？”青年诧异的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你的嘴……”男人头有些晕，他明明看到这个青年从车内飞了出来，而且还亲眼所见对方下颚骨的惨状，怎么现在全好了，难道真是他自己做梦呢？
青年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嘴，“我嘴上有东西吗？”
老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，全身颤抖，冷汗直冒，胸口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。
“老赵，发什么呆，进去了，”队长上前推了他一把，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进入了饭店，只有老赵一个人还在两眼发直。
进入饭店，一切都很正常，老赵的心也慢慢平复，但还是有些搞不清自己的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为何会多出一段记忆来。
上到二楼，几个青年正在和老赵说话，而他却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付着，旁边路过了一男一女带个孩子，小女孩很可爱，七八岁的样子，走的时候还总扭头看他。
等等……小女孩…………
老赵突然抬头……那个小女孩……不是他记忆中开枪误杀的孩子吗！！！！
莫回首再去找那一家人的时候，却发现三人早已不知所踪。
刚刚有些冷静的老赵瞬间跌入谷底，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他又开始自言自语，左瞧右看。
旁边的女人皱皱眉，不耐烦道：“老赵你又怎么了？吃个饭神经兮兮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没事，”老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了，只能强装镇定一起进入包间。
点完菜后屋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，大家嬉皮笑脸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老赵紧张的神经。
又过了一会，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美食呈了上来，其中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走到老赵身前，笑道：“先生，着是刚才您点的菜。”
“我有点菜吗？”；老赵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服务员，不过还是本能的去掀开了餐盘盖子。
盘子内并没有什么血淋淋的人头，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，就只是一个粉色的发卡而已，一个普普通通，小女孩带的发卡。
“发卡！！！！”
老赵大吼一声，吓的一巴掌将餐盘抽飞了出去，他认识那个发卡，正是在他误杀小女孩时牧神弯腰捡的那个，而且，刚才路过的一家三口，那个女孩的头上也带了个同样的发卡。
“不是梦，那不是梦，这里才是梦，”老赵疯了一般狂吼着，拼命想把自己从噩梦中弄醒，最后奋力朝墙壁撞去。
“老赵，”屋里的几个人全惊呆了，冲上前拽住他，队长问道：“你疯了吗！？”
“滚开，你是谁，你到底是谁，你不是王凯，王凯撞进加油站已经死了，这里是梦，放我出去，”老赵一把推开男人，继续想朝墙壁撞。
做梦的时候只要死亡就能苏醒，着是基本的常识，所以他现在想用死亡来逃离噩梦。
啪——
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抽在了老赵脸上，队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，吼道：“你给我清醒点，如果真的是梦，你会痛吗？”
老赵傻了，呆呆的捂着自己被抽红的脸，摸了摸嘴角渗出的鲜血，清晰的疼痛感让他彻底怔住，到底那里才是梦？如果这里不是梦，那发卡又怎么解释呢？
“对了，发卡，”老赵想到了关键性的物品，转身朝惊慌失措的服务员看去，往地上一瞧，根本没有什么发卡，里面明明是条红烧鱼。
……
老赵不闹了，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，所有人都望着他。
难道真是我精神出问题了？
老赵心里已经不知道嘀咕了多少遍，但此刻大家都看着呢，他也解释不清楚，就只好装作头疼的样子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刚刚有些头疼，大家别见怪，吃饭吧，没事了。”
众人这才松了口气，埋怨了一顿也就不提此事了。
老赵坐回自己位置上，脑中思绪万千，一边思考，一边随手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动。
恩？
老赵从思绪中苏醒，心想着红烧肉怎么这么筋道多汁啊，抬头刚想问问是怎么做的，瞳孔却瞬间放大了十倍。
周围一片安静，刚才还吵闹的一群人转瞬不知所踪，饭桌对面一个人影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老赵努力想看清人影的样子，却发现对方的身体一片模糊，只有那双血红的幽暗瞳孔令人感到无比诡异。
“好吃吗？”黑影发出了男人的声音，平静而冷淡。
“呜呜，”老赵刚想开口质问他是谁，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，嘴角流出了红烧肉的油脂，仿佛将他嘴巴黏住了一样。
“你不是一直在思考究竟什么是真实吗？”黑影继续说道：“我可以告诉你，这里是虚幻，而你是真实。”
老赵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什么意思。
“我的意思很简单，”黑影慢慢变淡，最后变成了那个胸口中弹的小女孩，小家伙此刻脸色苍白一片，没有了任何血色。天真的小脸上痛苦地紧抽，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，眼睛充血，目光涣散，胸前还有一个深深的血洞。
“如果真实的你吃了一个虚幻的东西，那么你猜，你吃的到底是什么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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