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巳时。
东灵衙门口沿街的路上,站满了围观的人群。
昨夜的辛虎之死,已经传遍了整个东灵城。据说,辛虎的死和东周的灵符师,脱不了干系。辛虎虽然是无名之辈,但他的师父卓灵,是东灵灵符师工会的堂主。这背后衍生出的寓意,引得人们一顿胡乱猜测。
“就我看来,这应该是一起,灵符师界往日的恩怨造成的!”
“有这个可能。但我更倾向于,东周对我们的不满,趁机找茬。”
“不会吧。不是说,我们要联盟了吗?”
“联个屁。昨天东灵的灵符师,还主动挑衅我们。好在有萧大人在,我们才找回一成。他们肯定怀恨在心,所以才下此杀手!”
……
众人七嘴八舌,有些莫须有的东西,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。
不明真相的妇孺们,听到这些不确切的信息后,对东周产生无尽的反感。
混迹在人群当中的萧义,听了某些言论后啼笑皆非。
他紧紧了兜帽,防止被人发现。
时间缓缓向前推移,太阳升到了正当空。
从衙门里缓缓走出一名高大的衙役,他瞥了眼围观的众人,拿起鼓槌用力敲响。
“咚咚咚。”
三声鼓声响后,三班衙役从后衙鱼贯而出,站在大堂的两旁。
众人齐声高呼:“升堂!”
东灵太守司弘新,整理了一番官服,从暖阁东门进来坐上大堂。
此时,大堂内三班衙役位列两旁,师爷扬了扬毛笔,一切准备就绪。
司弘新端坐在大堂上,手中夹着惊堂木,狠狠拍了一下。
他清了清嗓子,喊:“带苦主和被告上堂!”
柯易带着两名捕快,押着上官访天上到堂来。于之一同上堂的还有,辛虎的小姨以及他的师父卓灵。
柯易拱手道:“大人,苦主和被告已经带到。”
司弘新点头示意,柯易带着捕快退下了大堂。
司弘新眯着眼,看着堂下三人,“堂下何人啊?为何见到本官不跪?”
卓灵微微拱手,欠身道:“大人,我乃四品灵符师。见官可不跪。”
司弘新点点头,在人族四国,灵符师的地位都非常高,有见官不跪的法令。
上官访天傲然地拱了拱手,“在下也是四品灵符师。”
司弘新深深吸了一口气,这是捅了灵符师窝了吗?咋全是四品灵符师?
“你呢?”他看向辛虎的小姨,调笑道:“莫非你也是灵符师?”
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面,“青天大老爷,您一定要为妇道人家做主啊!”
衙役们手持红黑水火棍,用力地连续敲击地面。
“威~武~”
在衙外的大街上,人们伸出了脖子观望,要开始了!
司弘新肃然道:“大堂之上,不可喧哗!有何冤屈,你一一说来。”
妇人擦拭了一番眼泪,缓缓开口:“昨夜,我带我侄儿辛虎,去夜市游玩。本来一切安好。突然,我侄子猛然倒地,身上鲜血直流。原来是有贼人心狠手辣,夺去了我侄儿的性命!我侄儿,他才十五岁啊~”
司弘新微微颔首,“那你可曾,见到贼人的模样?”
妇人恶狠狠指着上官访天,怒道:“就是这个人!”
司弘新看向上官访天,问:“姓甚名谁,一一说来。”
上官访天眼眸一抬,“上官访天,大周人士。”
司弘新眼皮微微一跳,东周的灵符师,这可不太好办。
“这妇人,说你杀了她的侄儿。你可认投?”
“没错,就是我杀的。”
此话一出里外沸腾,围观的人们叫嚣着杀人偿命,卓灵双目透露着杀意。
司弘新还是第一次碰到,这么干脆的犯人。只是问了一下就招了,这是嚣张还是太实诚了。
围观人群的吵闹声,让他脑壳发痛。
衙役们手持红黑水火棍,用力地连续敲击地面。
“威~武~”
人群的吵闹声,才被降了下去。
他眯着眼睛,看着上官访天,厉声道:“你可知道,在大秦杀人,修士与凡人同罪。”
上官访天自信地轻笑了一声,道:“你杀不了我的。我不是你南秦的修士,你们必须把我送交你们南秦鸿胪寺。最后转交我大周大理寺裁定。你们南秦,定不了我的罪的。”
站在人群中的萧义,听着上官访天迷之自信,陷入了深思。
难道人真是他杀的?他想依仗秦周联盟的间隙,摆脱罪名?
随即,萧义用力摇了摇头,不对,他没有动机!他早已想好了脱罪的想法,看来也不是无脑杀人的莽夫。那他为什么,要杀辛虎呢?
卓灵听着上官访天傲慢的话语,牙齿咬得嘎嘣作响。
他缓缓开口:“太守大人是定不了你的罪,但我可以杀了你,你信不信?”
话落,周身魂灵气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,狠狠掐着上官的脖子。
上官访天毫无畏惧,嘶吼道:“南秦的老狗,你大可试试!”
他的全身的灵气,已经被缚灵索控制住,完全是被卓灵吊着打。他在赌,卓灵不敢当众杀他,司弘新不会放任不管。
卓灵双目浴血,灵气更加重了一重,“东周的小杂碎,老夫就替你师父,教育教育你!”
“够了!”
司弘新大吼一声,把卓灵的灵气震碎。
他用力捏了捏额头,“本官累了,三天后再审。定肘收监,退堂。”
话落,司弘新大步离开了大堂。衙役对着鼓用力敲响了三下,这叫退堂鼓,今天的堂审就到这里了。
围观人群唉声唉气,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衙门口。
萧义也跟着人群一起离开,在他刚走出衙门时,眼睛余光瞥到了一个黑影。
他喃喃道:“这个气息,好像有点熟悉,难道!”
他双腿裹挟着大量的风灵气,猛地向前突进。
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萧义的气息,身影快速的摇摆。
萧义双目圆瞪,看着身前不远的黑影,这难道是杀死辛虎的真正凶手!
再快一点,再快一点!
黑影闯进了一个死胡同,萧义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个自信的微笑。
他双手抱胸,缓缓说道:“你跑的还挺快,做贼心虚吗?偷偷监视审案,身上带有特殊的问题,杀死辛虎的凶手,就是你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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