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慢走。”霄碧冷然道。
周言看看霄碧神色,忍不住又说,“日前收到南边消息,懿孝公主新寡,皇上叮嘱迎回,不知娘娘有无话带给公主?”
霄碧蓦地站起来,身形晃了晃,别过脸去。周言瞧不出表情,半响方才听见她哑声道,“不幸嫁与帝王家,真个悔痛。”
如霜送走了周言,回来看见如风立于一旁,神情局促。霄碧坐在榻上,目下有些红赤,想是哭过。
霄碧见她回来,收敛了一下心情,温语道,“他要走了,你可想一同去?”
如霜措不及防,一时倒无语,就听见霄碧婉转道来,“我总是想可以成全你和如风的,晚一些不如早一些,如今我已然这样,守着我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扑通,如霜立刻跪下,“主子是嫌弃我们了嘛?怎么要赶我们走?”如风看见也跟着跪下。
“你们……”霄碧细细审视了她们一番,起身踱开淡淡道,“去,留我皆不强求,一切但随你们吧。”
“主子!”如霜还想分辨,但见霄碧意兴萧索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个疙瘩,只好罢言。
逊炜找到魏增德后,两人连日长谈,终于说明白了这些年的人事沧桑。逊炜也才知道,原来魏增德、安王妃、闻夫人是一母同胞,他们的母亲刀依腊是现今召片领的姑姑,战乱时随了魏国公。本来女子出嫁后便再无领地,魏增德将其灵柩送回时也只是打算隐居终老,不想正好赶上孟连新政不稳,机缘巧合下协助召片领统一了孟连,才在摆夷族落地生根,玉簪本是赏赐物。永逸二年闻将军征战安南,路经此地,找到魏增德,那根玉簪便又转赠给了将军做贺喜之礼。永逸四年在闻将军的协助下,孟连得到朝廷的承认,召片领便给这个表叔封了一块最大的领地,魏增德便从了母姓,待儿子稍大后,又将召朗一职袭给儿子,自己便搬来大理了。
“难怪这些年来,母亲怎么也没有五舅的消息。”逊炜感叹道,“谁能想到您已经做了摆夷族人,还是宗亲。”
“俗话说大隐于朝,我这样也差不多了,不然怎能躲得过去呢?炜儿,你有何打算?”
“我?”逊炜失笑,摇头自伤,“玉钗重合两无缘,鱼在深潭鹤在天。记当时,看今日,空有凌云志,金盆覆水已难守,不如随分尊前醉,闲傍砚田学种花。”
魏增德深深看了他一眼,无奈道,“也罢,先在五舅这里,看看再说吧。”
两人正说着,一个家奴慌慌张张跑进来道,“老爷,不好了,大小姐的病又发了。”
啊?魏增德大惊,草草招呼一声逊炜便匆忙入内。逊炜心下好奇,跟着一同进去。未几转入一间轩敞闺房,只见众人围着,未见到内中情形就听见一阵剧烈干咳声,密密切切似无喘息机会。
魏增德快步上前,分开众人,只见床边跌坐一个年轻女子,头歪在一边,以手护心,张口喘息,似胸中憋闷,呼吸艰难,已然是满头大汗,不可支持。旁边跪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,正施金针。
“依香!”魏增德心疼地唤了一声,上前扶住那女子,依香嘴动了动,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,不知是金针作用还是痛苦难当竟渐渐昏了过去。魏增德将依香抱着放到床上,颓然坐在一边。
逊炜见状欲待安慰,无意间撇了一下床上女子,不由得轻呼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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