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靠在自己身上，声音闷闷的，再说出这一番话，听着实在是有些委屈的意味。
顾子离想看看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，推着他的肩膀让他稍微移开些，然后自己凑近去看。
却见沐言依旧是寻常的表情，连嘴角的弧度都与平日一样。
沐言见她将自己推开，却又不说半句话，想着自己刚刚应该是问了她不喜欢的，叹了口气，伸手轻轻拉住顾子离。
“你是不是生气了？我以后不问了。”
“？”
顾子离看着他，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。
见他语气的确是不对劲，她好笑着伸手用力扯了一下他的嘴角。
沐言皱着眉，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动。
“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？”顾子离收回手，拉住他腰间的衣服，仰着头问他。
“...方才，你将我推开..”沐言看着顾子离的眼睛慢慢说。
顾子离笑了，然后将他握着自己的手抽回，扑进他怀里，抱着他，“那你看看，我是否生气了。”
沐言崩不住脸上的表情，愣了一会儿，搂住她的腰，“那你告诉我，是谁？”
“兄长留下的暗卫，我今日才见到他。”
“困了。”
顾子离在他怀里蹭了蹭，说自己在龙吟宫已经沐浴了，然后扯住他的衣服，靠着休息。
忙了一天，都是些让人头疼的事，现下放松下来，整个人就有些懒怠。
沐言低头，见她闭着眼靠在自己怀里，将她拦腰抱起，回内殿，将她放到床榻上。
沐言去屏风后脱了外裳，回来看见顾子离坐在床边靠着床边睡得迷迷糊糊的，有些好笑，过去将她的外裳脱下，然后给她脱了鞋袜，将她塞进被子里。
-
祁阳宫
南宫澈看着面前毫无悔过之心的南宫梦，蹲下去给她解开绑着她的绳子。
“这些日子，你就待在祁阳宫哪也别去。”
南宫梦看着他的侧脸，问他，“失望了？”
南宫澈低头不语，将绳子解开后，站起来，“若是父王母后见到，怕是寒了心。”
“呵。”南宫梦站起来，抬头看他，“寒了心？这心怕不是早就寒了吧？”
“你们所有人在我杀长欢的时候，都恨极了我。”
南宫澈听见长欢，睫毛微微颤动，沉了声音，“母后始终不愿意相信是你做的，之后我替你瞒你做的所有事情，现在养成你这副性子，倒不如当初就只有长欢。”
这样母后这一辈子，他这一辈子就不用活在内疚之中。
“是呀，倒不如只有长欢，南宫映在时，我即便是在宫里，你们向着她。她死了这么多年，在你们眼里心里，她依旧是长欢长公主，”南宫梦嘴里轻轻念着，嘴角勾着笑，“岁岁长欢，可真是个好寓意呢。”
可惜了，挡了她的路。
林虚星华映，水澈霞光净。
就连她皇兄的名字都与她有关。
这对她来说，每每念及南宫澈的名字，只是莫大的讽刺。
南宫澈看着她，眼里满是复杂，也夹杂有着心疼，“你是以为父王母后和我，都恨着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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