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洛然赶到德州府衙的时候，女尸已经被衙役抬回府衙。
史大人心里觉得沈洛然怀着身孕，不宜看到血腥，执意不让她去看现场。
先让王仵作一边候着，自己简单交待案件经过。
沈洛然也无奈，大家的好意只好接受，史大人把简单绘制的现场草图解释给沈洛然听。
“沈大人，王爷反复交待不能让沈大人过度操劳，下官也不敢造次，所有人都在院里候着，沈大人除了现场和尸体不能看，其他人随叫随到。”
自从半年前沈洛然被宗明杰抓走，史大人心里就藏着一根刺，如今更把沈洛然像女儿一样护着，沈洛然也很享受这种温暖呵护。
沈洛然接过史大人的草图有点奇怪：
“怎么现场还需要画草图？很凌乱吗？”
史大人嘴巴和眉毛都揪到一起：
“下官当了这么多年府尹，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尸体，沈大人，尸体被人用利器切割，尸块到处都是。”
沈洛然终于知道为什么史大人不让她看现场了。
打开草图，史大人简单标注了尸块发现的位置。
死者头冲下躺在水沟中，两条胳膊在水沟不远处，下肢一条腿在尸体旁边，一条腿在离得很远的地方。
所以扎在水沟里的尸体已经没有四肢。
沈洛然合上草图，能想象惨烈的现场。
“现场血流成河？”
“不，沈大人，非常奇怪，下官和王仵作一起过去，现场非常干净。”
“这也不奇怪，说明这不是案发第一现场，尸体可能是被凶手抛尸在此。”
史大人点点头，随后又道：
“沈大人，草图没办法呈现出来，死者**也被切割下来，就在身体下面。”
史大人轻声说着，一阵阵干呕。
沈洛然平息下心情：
“别说史大人，这种分尸案我也很少经手，非常让人头疼。”
沈洛然转向仵作王华兴。
“王仵作，你看完现场有什么发现？”
“沈大人，死者已经遇害很久，不管是尸块上的切口，还是上身的切口，都不是新鲜的创面。”
“这说明死者被分尸后还活着？”
“不，不能，这么残忍分尸，死者不可能还活着，只是说凶手不是杀死死者后抛尸，而是保存了一段时间尸体，这才扔掉。”
“胸口位置呢？”
“也是如此，小的分析，凶手分尸是同时进行，分尸后凶手没有立即抛尸，至于具体抛尸时间，小的没有把握。”
“除了分尸的切口，死者身上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？”
史大人摇摇头：
“草图画不真切，死者被发现时没穿衣物，所以白花花栽到水沟旁，这才被路人发现。”
沈洛然站起身：
“我去问审室，让发现尸体的人过来见我。”
王仵作背起小箱子：
“沈大人，尸体还用继续勘验吗？”
“容貌呢？还能辨认出长相吗？”
“看不出来，史大人交待画师，无从下手。”
“指甲呢？能不能推断出是什么身份？”
王仵作惋惜：
“已经泡烂。尸体除了切口没有其他外伤，因为在水里浸泡过，被捞上来时已经面目全非。”
这给破案增加了难度，沈洛然只好道：
“王仵作先回去吧，如果需要我们再继续尸检。”
沈洛然想从尸体身上得到线索的希望破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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