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。”小颜答道，“柳科长，你要说不是跟我开玩笑，那你说我到底来刺探什么，反过来说你又有什么好让我刺探的？”
真是铁齿铜牙，说话如此犀利，看来得好好应付这小子了！柳翔宇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，心里在不停地琢磨着什么，不过脸上的表情依然相当平静，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，淡淡笑道：
“看来你还挺了解我的，没错，我这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，没什么好让你刺探的。就算你想刺探，那也刺探不到什么，真的！”
“这我知道，所以我压根就没刺探你的想法。”小颜答道。
“我清楚，就算你有这想法，也不会当我面承认。”柳翔宇直截了当地说，“好了，我不再问你这事，我们还是谈点别的吧。”
“柳科长，你有什么吩咐，请说吧！”小颜不无恭敬地问。
“小颜，我想问我个比较敏感的问题。”柳翔宇想了想说。
“什么问题，柳科长，你提吧。”小颜神情倏地透出丝惊诧来，却假装平静地说，“只要我知道的，就一定照实回答你。”
“好，有你这句话，我就放心了。”柳翔宇脸上掠过丝笑，抿了口茶，才问道，“你认为封科长的离去，对你有多大的影响？”
“这……”小颜怔了怔，才答道，“柳科长，其实你也清楚我跟封科长的关系，我就不用多向你解释了。我想说的是，我非常感激封科长，把他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，因为封科长对我有知遇之恩。如果没有封科长，这业务管理科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，对封科长有这种情感，我完全能够理解。”柳翔宇坦率地说，“如果因为这个原因，你对我有什么看法，我也不会责怪你，尽管封科长的免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，跟我没有多大关系，但我还是可以接受你对我的谴责。”
“柳科长，你误会了，我并没有因为封科长的离开而怨怪你。”小颜半真半假地说，“我只是觉得，封科长不应该受到这么重的处分，毕竟他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，完全可以将功赎过。”
“小颜，你心里面怎么想，我比较清楚。”柳翔宇坦诚地说，“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，那就开诚布公把心里话说出来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小颜掩饰地笑道，“柳科长，我说的就是心里话。”
“你跟封科长的关系如何，我心里很清楚，以你们之间的感情，如果你不会对我有看法，这倒让我难以置信。”柳翔宇说，“小颜，我宁可你来责怪我，也不希望看到你不愿对我真话。”
这不是在试探我吗？小颜在心里嘀咕了句，越发谨慎地说道：
“柳科长，我说的就是真话，就是心里话，请你相信我。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试探你呀？”柳翔宇沉吟了下说，“跟你说吧小颜，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，你也根本不用心存戒备。也许你还不怎么了解我，我这人很直率很透明，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小颜见柳科长把话说得这么肯定，神情这么诚恳，心头就不由得一动，想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使诈。于是沉默了下，他说：
“既然柳科长这么坦诚，那我也就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。没错，我对你的确有看法，因为是你想方设法把封科长撵走了。”
“虽然你说的话不怎么切合实际，但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，因为你毕竟对我说了实话，这很好。”柳翔宇面带微笑地说，“不过，有一点我得向你解释清楚，我并没有想方设法把封科长撵走，是他出于私心犯了阻挠公司改革的错，才受到了该有的惩罚。”
“你当然可以这么说，但你必须承认一个事实，那就是你利用自己的实力把封科长斗败了。”小颜大胆地说道，“如果没有董事长他们的支持，你肯定斗不过封科长，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仍然是封科长，而不是你柳科长。怎么样，柳科长，我没有说错吧？”
“你会这么认为，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，但有一点你必须明白，那就是董事长以及公司绝大多数高管会，为什么支持我的工作。”柳翔宇郑重地说道，“很简单，因为改革符合公司的利益。”
“这我明白。”小颜冷笑声道，“但是你也不要把自己抬得过高，不要觉得自己很光明正大，因为你在争斗过程中也使用了手段，甚至可以用阴险来形容。柳科长，我想我应该没说错。”
“正义在同邪恶较量的时候，正义也得充分运用手段，充分运用计谋，要不又怎么能打败邪恶呢？不过，用词不褒贬之分，既然是正义，那自然就不能用阴险之类的贬义词了，否则那就是是非不分了。”柳科长不激不厉地答道，“小颜，我知道你是个能够分辩是非、富有正义感的人，按理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。你之所以会这么说，是因为你完全站在封科长那边，从而丧失正义。”
小颜心里清楚柳科长说得有道理，也点中了自己的要害，但他就是无法接受他的话，这仅仅是因为忠诚于封科长。不过，他也知道自己在同柳科长的较量中已经处于下风，就只好保持沉默。
“怎么了，小颜，你不认为我说的对吗？”柳翔宇诘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小颜迟疑了下说，“你认为对，那就对吧。”
“我知道，就算你认为我对，也不会当面承认的。”柳翔宇若无其事地说，“我不会怪你，因为我能理解你对封科长的感情。当然，同时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，不要对我心生怨恨。”
“说实话，柳科长，我能理解你，也清楚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利于公司的发展。不过，你通过明争暗斗把封科长撵走，让他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，实在让我无法原谅你。”小颜盯着柳科长，目光冷厉地说道，“也许我的话重了些，会让你心里很不高兴，甚至会遭到你的打压和排挤。不过，我告诉你，我不在乎这一切。”
“哈哈，小颜，你也太小看我的肚量了！”柳翔宇哈哈一笑道，“如果我真的想计较你报复你，那还会让你负责这么重要的工作吗？我之所以这么重用你，就是因为我不计较你忠于封科长。相反我欣赏你的为人，你的重情重义深深打动了我，令我佩服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小颜半信半疑地说，“如果你真是这样，那我就不得不万分钦佩你了，因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，的确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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