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楼跟在徒河身后,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总有一种安心感。
她加快了脚步,紧跟上徒河,看着他的侧脸,笑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小开心。
是因为他成了真正的祭祀,还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被认可。
简带着两人走上楼梯,办公室还要在再上面一点,两边的楼梯越来越窄,也越发陡峭,一不小心好像就会滚落下去。
“办公室的楼梯就不能加宽一下吗?”徒河抱怨道。
要是没有光亮,可能来这里的人会直接滚下去。
“没钱啊,祭祀大人。”简很光棍的说。
“啥?”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说没钱?
“您来之前,第六分部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,就算现在我们的财政情况也不是很好,教会以前留下来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,两年以来光是维持设备运转就已经竭尽全力。”
“啊......”徒河想起上任祭祀搞出来的一堆破烂麻烦,短短两年的确不够第六分部恢复的。
“装备部的经费?”
“我们的装备部接私活的,其他教徒身上也担着几分工作,就连诺恩斯女士也偶尔会出去摆摊。”
“我的那栋公寓?”
“教会的几位集体凑钱买的,里面的装修都是自己人做的,只从中介那里买了毛坯房,简装都没敢要。”
“您也知道教会的战斗人员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,苦了谁也不能苦了他们,总不能因为装备老旧,导致人员伤亡吧;还有医疗部,他们的手艺您是见过的,杠杠的,拿钱喂出来的,提供给他们一大堆的实验经费。
还有其他的东西,什么壁画呀、炉灶啊、地毯啊、草坪水池、雕塑都是我们的教会成员自己做的,我们为了给祭祀大人留下一个好印象,私下里都学会了不少东西。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灯者西使图基了,她在流浪时,攒下了一身好本领,教会了我们黑面馒头沾凉水怎么吃才好吃!我们的宗旨就是能省则省,绝不让开发商从我们身上多赚一份钱!”
简神圣的姿态像是引导人们为自由而战的女神,带领着大家在名为贫困的囚牢里不断地开疆拓土,发扬着人类顽强的生命力和创新能力。
徒河双手捂住脸。
啊,这是什么感情?好陌生呢,以前有过吗?好像是叫做愧疚吧,自己的感情波动不是在成为神眷着的时候就被丢到西伯利亚了吗?它怎么跨过永恒的冻土卷土重来了。
贫穷好可怕,居然可以无视神性防御。
是啊,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青面獠牙的恶魔,它们的可憎程度也远远比不上贫穷。
徒河想起那栋装修奢华的公寓,和自己在蛋糕店吃的蛋糕。
强烈的罪恶感都快把他压垮了。
“祭祀大人您别往心里去啊,这都是我们该做的,作为教会的祭祀,怎么能住在破烂的房子里,尤其您还是大家大户出身,去为公寓装修的信徒们听到您会入住,都感动到哭了,他们可是铆足了劲让您感受到教会的热情,与他们忠贞的信仰。”
简的每句话都在加重徒河的愧疚,没钱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。
乌尔塔姆还有老婆孩子吧,他是不是也因为兜里没钱,天天与妻子吵架,是不是也曾有过女儿看着橱柜里买不起的漂亮衣服,一边安慰着他说,爸爸我不在乎新衣服,只希望爸爸陪在我身边,少跟妈妈吵架?
以及更多的有子女的信徒们,不想面对又不得不面对妻子那张无声胜有声的脸?
徒河都不敢去想象哭了的信徒们内心是什么样子,喜极而泣和欲哭无泪搅拌在一起,情绪从心灵之窗涌出来,一发不可收拾。
“把楼,卖了吧......”徒河用仿佛要哭出来的语气说道。
“祭祀大人,您真的不用这样,楼卖了,您住哪儿?”简用修道院修女安慰受伤孩子的语气说道。
她眼神慈悲,仿佛可以包容一切任性过错,只为了迷茫的信徒能够前行,走上正确的道路。
“别再说了,我意已决,不就是住的地方吗,我睡在办公室还不行吗?给我个床垫,不用,给我几张报纸。”
“祭祀大人,您也太小瞧我们了,身为祭祀怎么能让您用报纸栖身!”
简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阶梯上方一扇绿色的小门。
门檐距离地面不高,只够简和镜楼直腰通过,徒河需要弯着身体才能进去。
房间不大,不久前才打扫过,踩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声的地板被擦的一尘不染,紧靠墙边的小床也仅容一人睡上,灯管是刚换过的,线路却很老旧,不过徒河是神眷者不怕被电死。
屋里只有一扇正对房门的小床被红色的窗帘掩盖,棕色的办公桌靠在床边,好像刚刚重新漆过油。
桌子周围摆满了纸张,上任祭祀的手稿,心得,被解决的灾害和将要解决却没来得及解决的灾害,以及近两年刚发现的灾害。
徒河手指摸过厚厚的手稿文件,整齐的码在一旁,最近有人来过。
“简,你经常来这里,还带着吃的,是炸鱼薯条?”徒河问道。
“祭祀大人您怎么知道?”简惊奇的问道。
为什么连我吃的什么都知道。
徒河举起手里的一份手稿给她看,上面还带着油渍。
“上面写着重要文件,未经允许不得擅自阅读......”徒河面无表情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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